六一晚上大概九点一刻左右，正要轰孩子去睡觉，我的手机响了，孩子的姥姥打来电话，说姥爷高烧39.5度，老人已经快85了，如果是肺炎可不得了，得赶紧去医院。我和太太跟孩子交代好，开车去姥姥家。这时已经开始下雨了，好在晚上车不多，几分钟就到了姥姥家楼下，太太上楼把老人接下来，烧的还是挺厉害的。中日医院离家不远，开车十几分钟就到，按程序发烧要到发热门诊，这几年医院改建，很多地方已经不认识了，跟门卫打听了位置，发现发热门诊还在原来的位置，只是前面的露天停车场改建为车库，看上去变了样子。
发热门诊的程序还是一样的，登记、挂号、大夫询问病情，流感筛查、验血，老人血象有些高，血氧似乎有些低，不是流感，因此要转到急诊治疗，到了急诊，测血压血氧，心率等等，急诊的大夫让做胸部的CT，化验一下尿常规。胸部CT出来后，感觉有点炎症，吃消炎药就可以，但CT说肝似乎有问题，急诊的大夫认为比较严重，可去年老爷子做过CT，结果差不多，急诊的大夫给CT打电话，结论是可以到门诊再检查。这时尿常规出来了，红细胞有些高，大夫就又开了尿路B超，不过需要憋尿做。老人这时没有尿，加上也比较累了，于是先回家，第二天下午再做这个B超。到了家已经12点多了，今天早上睡到快8点才起，问一下姥爷的情况，说是烧已经退了，感觉也好多了，就是胃口不好，下午再去查B超。
因为下午晚点去人少，所以下午4点多才出发，孩子大姨来了，姥姥就不用去了。我还跟太太说，大姨来了，我就不用太操心了。到了医院，我去停车，回来时已经做B超了，不过尿还是不够，需要等半个小时，我出去给姥爷拿瓶水，回来太太和大姨又去挂号了，说是要加做一个心脏彩超，于是又去量血压，心率等等，量完后，发现候诊的屏幕上出现“危重”，不知道为什么变为危重，也没有等，直接就看，大夫直接让做心电图，说是心率太低，只有47下，不过姥爷说一直这样，我给姥姥打电话，也说好多年了，心率一直低，可大夫不管，说是需要去评估一下，另一个大夫带着走，发现到了抢救室。
里面乱糟糟的，到处是病人和家属，大夫都很年轻，估计博士硕士的样子，暂时没有床，让老人先坐着，一个年轻的大夫来问了一些情况，就去开单子了，总让人感觉被关起来了，不那么对劲。太太说先出去做B超，我带姥爷先出来把B超做了，发现太太和大姨在外面，说是大夫开了一大堆的检查单，还要输液，我有些着急了，这种环境下，没病也会治出病。我说最好还是不在这里了，她们又去跟大夫商量，说验个血就可以了，于是又进抢救室，可护士把氧气和心电监测都拿出来了，我说验血要这么麻烦？护士说验血去门诊，不用在抢救室，我就把姥爷拉出来，再让她们去交涉，最后决定回家，所有的检查退了。最后还好，就多做了个CT，老人没多受罪。
现在想起来，就是医院流程设计造成的这种情况，老人心率低，达到了危重病人的标准，所有急诊的大夫就得按照危重处理，否则会有责任，到了抢救室，医生的单子开了，如果病人不愿意，退了，医院已经没有责任了。